卷二十六 伏侯宋蔡馮趙牟查包養網站韋傳記第十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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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伏湛子隆

  伏湛字惠公,瑯邪東武人也。九世祖勝,字子賤,所謂濟南伏生者也。湛高祖父孺,武帝時,客授東武,因家焉。父理,為當世名儒,以《詩》授成帝,為高密太傅,別自名學。為高密王寬傅也。寬,武帝玄孫廣陵王胥后也。《前書·儒林傳》曰,伏理字君游,受《詩》於匡衡,由是《齊詩》有匡伏之學。故言“別自名學”也。

  湛性孝友,少傳父業,傳授數百人。成帝時,以父任為博士門生。五遷,至王莽時為繡衣執法,武帝置繡衣御史,王莽改御史曰執法,故曰“繡衣執法”也。使督巨猾,遷后隊屬正。王莽改河內為后隊。

  更始立,以為平原太守。時倉卒兵起,全國驚擾,而湛獨晏然,傳授不廢。謂老婆曰:“夫一穀不登,國君徹膳;《禮記》曰:“年穀不登,君膳不祭肺。”今平易近皆飢,何如獨飽?”乃共食麤糲,糲,麤米也。《九章筭術》曰:“粟五十,糲率三十。一斛粟得六斗米為糲也。”悉分奉祿以賑鄉里,來客者百余家。時門下督素有氣力,謀欲為湛起兵,湛惡其惑眾,卽收斬之,徇首城郭,以示蒼生,於是吏人信向,郡內以安。平原一境,湛所全也。

  光武卽位,知湛名儒舊臣,欲令干任內職,干,主也。徵拜尚書,使典定舊制。時年夜司徒鄧禹西征關中,帝以湛才任宰相,拜為司直,行年夜司徒事。車駕每出撻伐,常留鎭守,總攝羣司。建武三年,遂代鄧禹為年夜司徒,封陽都侯。陽都,縣名,屬城陽國,故城在今沂州沂水縣東。

  時彭寵反於漁陽,帝欲自征之,湛上疏諫曰:“臣聞文王授命而撻伐五國,五國謂西伯授命伐犬夷,伐密須,伐耆,伐邗,伐崇。見《史記》。必先詢之同姓,然后謀於羣臣,加占蓍龜,以定行事,《書》曰:“謀及卿士,謀及卜筮。”又曰:“文王唯卜用,克綏受茲命。”《詩·年夜雅》曰:“爰始爰謀,爰契我龜。”故謀則成,卜則吉,戰則勝。其《詩》曰:‘帝謂文王,詢爾仇方,同爾弟兄,以爾鉤援,與爾臨沖,以伐崇庸。’《詩·年夜雅》也。仇,匹也。鉤援,梯所引上城也。臨,臨車也。沖,沖車也。庸,城也。崇侯倡紂為無道,故伐焉。崇國城守,先退后伐,《左氏傳》曰:“文王聞崇德亂而伐之,軍三旬而不降,退修而復伐之,因壘而降。”所以重人命,俟時而動,故參分全國而有其二。陛下承年夜亂之極,授命而帝,興明祖宗,收支四年,而滅檀鄉,制五校,降銅馬,破赤眉,誅鄧奉之屬,不為無功。今京師空匱,資用缺乏,未能服近而先事邊外;且漁陽之地,逼接北狄,黠虜困迫,必求其助。又今所過縣邑,尤為睏倦。種麥之家,多在城郭,聞官兵將至,當已收之矣。年夜軍遠涉二千余里,士馬罷勞,轉糧艱阻。今兗、豫、青、冀,中國之都,而寇賊從橫,未及從化。漁陽以東,本備邊塞,地接外虜,貢稅菲薄。安平之時,尚資內郡,況今荒耗,豈足先圖?而陛下舍近務遠,棄易求難,四方疑怪,蒼生恐懼,誠臣之所惑也。復愿遠覽文王重兵博謀,近思撻伐前后之宜,顧問有司,使極愚誠,采其所長,擇之圣慮,以中土為憂念。”帝覽其奏,竟不親征。

  時賊徐異卿等異卿卽獲索賊帥徐少也。萬余人據富平,連攻之不下,富平,縣名,屬平原郡,故城今棣州厭次縣也。唯云“愿降司徒伏公”。帝知湛為青、徐所信向,遣到平原,異卿等卽日歸傻瓜。降,護送洛陽。

  湛雖在倉卒,冒昧必於文德,以為禮樂政化之首,顛沛猶不成違。顛沛猶僵仆也。是歲奏行鄉飲酒禮,遂實施也。

  其冬,車駕征張步,留湛居守。時蒸祭高廟,冬祭曰蒸也。而河南尹、司隸校尉於廟中爭論,湛不舉奏,坐策免。六年,徙封不其侯,邑三千六百戶,遣就國。不其,縣名,屬瑯邪郡。其音基。后南陽太守杜詩上疏薦湛曰:“臣聞唐、虞以股肱康,文王以多士寧,是故《詩》稱‘濟濟’,《書》曰‘良哉’。《年夜雅詩》曰:“濟濟多士。”《尚書》曰:“股肱良哉。”臣詩竊見故年夜司徒陽都侯伏湛,自行束脩,訖無毀玷,訖,竟也。玷,缺也。自行束脩謂年十五以上。包養篤信好學,守逝世善道,經為人師,行為儀錶.前在河內朝歌及居平原,朝歌,河內縣名也,故城在今衞州衞縣西。王莽改河內為后隊,謂湛為后隊屬正也。吏人畏愛,則而象之。遭時反復,不離兵兇,秉節穩重,有不成奪之志。陛下深知其能,顯以宰相之重,眾賢蒼生,瞻仰德義。微過斥退,久不復用,有識所惜,儒士痛心,臣竊傷之。湛容貌堂堂,國之光暉;堂堂,盛威儀也。智略謀慮,朝之淵藪。髫發厲志,白首不衰。《埤蒼》曰:“髫,髦也。”髫發謂孺子垂發。實足以先后王室,名足以光示遠人。先后,相導也。《詩·年夜雅》曰:“予曰有先后。”先音先見反。后音胡豆反。古者選擢諸侯以為公卿,是故四方回想,瞻仰京師。《左傳》曰:“鄭武公、莊公為平王卿士。”《東觀記》曰:“詩上書:‘武公、莊公所以砥礪蕃屏,勸進忠信,令四方諸侯咸樂回想,瞻仰京師。’”柱石之臣,宜居輔弼,柱石,承棟梁也。《前書》田延年曰:“將軍為國柱石。”《尚書年夜傳》曰:“古者皇帝必有四鄰,前曰疑,后曰承,左曰輔,右曰弼。皇帝有問無以對,責之疑;可志而不志,責之承;可正而不正,責之輔;可揚而不揚,責之弼。”收支禁門,補缺拾遺。臣詩愚戇,缺乏以知宰相之才,竊懷區區,敢不自竭。臣前為侍御史,上封事,言湛公廉愛下,好惡清楚,累世儒學,素持名信,經明行修,通達國政,尤宜近侍,納言擺佈,舊制九州五尚書,令一郡二人,蓋舊制九州共選五人以任尚書,令則一郡乃有二人,故欲以湛代一人之處。可以湛代。頗為執事所非。但臣詩蒙包養網恩深渥,所言誠無益於國,雖逝世無恨,故復越職觸冒以聞。”

  十三年夏,徵,勑尚書擇拜吏日,未及就位,因讌見中暑,病卒。賜祕器,帝親弔祠,遣使者送喪脩冢。

  二子:隆,翕。

  翕嗣爵,卒,子光嗣。光卒,子晨嗣。《東觀記》曰:“晨尚高平公主。”晨謙敬博愛,好學尤篤,以女孫為順帝貴人,奉朝請,位特進。卒,子無忌嗣,亦傳家學,博物多識,順帝時,為侍中屯騎校尉。永和元年,詔無忌與議郎黃景校定中書《五經》、諸子百家、蓺術。中書,內中之書也。《蓺文志》曰“諸子凡一百八十九家”,言百家,舉其成數也。蓺謂書、數、射、御,術謂醫、方、卜、筮。元嘉中,桓帝復詔無忌與黃景、崔寔等共撰《漢記》。又自采集古今,刪著事要,號曰伏《侯注》。其書上自黃帝,下盡漢質帝,為八卷,見行於今。無忌卒,子質嗣,官至年夜司農。質卒,子完嗣,尚桓帝女陽安長公主。女為孝獻皇后。曹操殺后,誅伏氏,國除。

  初,自伏生已后,世傳經學,清靜無競,故東州號為“伏不鬭”云。

  隆字伯文,少以節操揚名,《東觀記》“隆”作“盛”,字伯明。仕郡督郵。建武二年,詣懷宮,光武甚親接之。

  時張步送他走。不受控制的,一滴一滴從她的眼底滑落。兄弟各擁彊兵,據有齊地,拜隆為太中年夜夫,持節使青徐二州,招降郡國。隆移檄告曰:“乃者,猾臣王莽,殺帝盜位。宗室興兵,除亂誅莽,故羣下推立圣公,以主宗廟。而任用賊臣,殺戮賢良,三王作亂,盜賊從橫,違逆天心,三王見《圣公傳》。卒為赤眉所害。皇天助漢,圣哲應期,陛下神武奮發,以少制眾包養。故尋、邑以百萬之軍,潰散於昆陽,王郎以全趙之師,土崩於邯鄲,全趙謂舉趙之地。年夜肜、高胡看旗消靡,鐵脛、五校莫不摧破。梁王劉永,幸以宗室屬籍,爵為侯王,不知厭足,自求禍棄,遂冊封牧守,造為詐逆。今虎牙年夜將軍屯營十萬,已拔睢陽,劉永奔迸,家已族矣。此諸君所聞也。不先自圖,后悔何及?”青、徐羣盜得此惶怖,獲索賊右師郎等六校卽時皆降。“右”或為“古”。張步遣使隨隆,《東觀記》步遣其掾孫昱隨之。詣闕上書,獻鰒魚。郭璞注《三蒼》云:“鰒似蛤,偏著石。”《廣志》曰:“鰒無鱗有殼,一面附石,細孔雜雜,或七或九。”《本草》云:“石決明,一名鰒魚。”音步角反。

  其冬,拜隆光祿年夜夫,復使於步,幷與新除青州牧守及都尉俱東,詔隆輒拜令長以下。隆招懷綏緝,多來降附。帝嘉其功,比之酈生。酈生,酈食其也。說包養齊王廣,下齊七十余城。食其音異基。卽拜步為東萊太守,而劉永亦復遣使立步為齊王。步貪受王爵,冘豫未決。冘音以今反。隆曉譬曰:“高祖與全國約,非劉氏不王,今可得為十萬戶侯耳。”步欲留隆與共守二州,隆不聽,二州,青州﹑徐州也。求得反命,步遂執隆而受永封。隆遣閑使上書曰:“臣隆奉使無狀,言罪年夜也。受執兇逆,雖在困戹,受命不顧。又吏人知步反畔,心不附之,愿以時進兵,無以臣隆為念。臣隆得生到闕廷,受誅有司,此其年夜愿;若令沒身寇手,以怙恃昆弟長累陛下。累,託也,音力偽反。陛下與皇后﹑太子永享萬國,與天無極。”帝得隆奏,召父湛流涕以示之曰:“隆可謂有蘇武之節。武帝時,蘇武使匈奴,會衞律所將降者,陰相與謀,劫單于母閼氏歸漢,事發,單于使衞律考其事,召武受辭。武不平節,引佩刀自刺。單于欲降武,武不降,杖節牧羊海上,臥起籌劃節,節髦盡落。在匈奴中十九年,乃得歸漢。見《前書》也。恨不且許而遽求還也!”其后步遂殺之,時人莫不憐哀焉。

  五年,張步平,車駕幸北海,詔隆中弟咸收隆喪,賜給棺斂,太中年夜夫護送喪事,詔告瑯邪作冢,以子瑗為郎中。

  侯霸字君房,河南密人也。族父淵,以宦者有才辯,任職元帝時,佐石顯等領中書,號曰年夜常侍。成帝時,任霸為太子舍人。《漢官儀》曰:“太子舍人,選良家子孫,秩二百石。”霸矜嚴有威容,家累令嬡包養,不事產業。篤志好學,師事九江太守房元,治《穀梁年齡》,為元都講。《東觀記》曰“從鍾寧君受《律》”也。王莽初,五威司命陳崇舉霸德性,遷隨宰。王莽置五威司命將軍,又改縣令長曰宰。隨,縣名,屬南陽郡,今隨州縣也。縣界曠遠,濱帶江湖,而流亡者多為寇盜。霸到,卽案誅豪猾,分捕山賊,縣中清靜。再遷為執法刺奸,《王莽傳》曰:“置執法擺佈刺奸,選能吏侯霸等分督六尉﹑六隊,如漢刺史。”糾案埶位者,無所疑憚。后為淮平年夜尹,政理有能名。王莽改臨淮郡為淮平。及王莽之敗,霸保固自守,卒全一郡。

  更始元年,遣使徵霸,包養網《東觀記》曰:“遣謁者侯盛﹑荊州刺史費遂,齎璽書徵霸。”蒼生老弱相攜號哭,遮使者車,或當道而臥。皆曰:“愿乞侯君復留朞年。”平易近至乃戒乳婦勿得舉子,侯君當往,必不克不及全。使者慮霸就徵,臨淮必亂,不敢授璽書,具以狀聞。會更始敗,途徑欠亨。

  建武四年,光武徵霸與車駕會壽春,拜尚書令。時無故典,朝廷又少舊臣,霸明習故事,收錄遺文,條奏宿世善政法式無益於時者,皆實施之。每春下寬年夜之詔,奉四時之令,皆霸所建也。《月令》春布德性慶,施惠下人,故曰寬年夜。奉四時謂依《月令》也。來歲,代伏湛為年夜司徒,封關內侯。在位明察守正,奉公不回。

  十三年,霸薨,帝深傷惜之,親自臨弔.下詔曰:“惟霸積善清絜.視事九年。漢家舊制,丞相拜日,封為列侯。漢自高祖以列侯為丞相,武帝以功臣佐命皆盡,拜公孫弘為丞相,封平津侯,因以為故事。朕以軍師裸露,元勳未封,緣奸臣之義,不欲相踰,未及爵命,奄但是終。嗚呼哀哉!”於是追封謚霸則鄉哀侯,食邑二千六百戶。子昱嗣。臨淮吏人共為立祠,四時祭焉。以沛郡太守韓歆代霸為年夜司徒。

  歆字翁君,南陽人,以從攻伐有功,封扶陽侯。好婉言,無隱諱,帝每不克不及容。嘗因朝會,聞帝讀隗囂﹑公孫述相與書,歆曰:“亡國之君皆有才,桀紂亦有才。”帝年夜怒,以為激發。歆又證歲將飢兇,指天畫地,言甚剛切,坐免歸田里。帝猶不釋,復遣使宣詔責之。司隸校尉鮑永固請不克不及得,歆及子嬰竟自殺。歆素有重名,逝世非其罪,眾多不厭,厭音一葉反。帝乃追賜錢穀,以成禮葬之。成禮,具禮也。言不以橫死而降其葬禮。

  后千乘歐陽歙﹑清河戴涉相代為年夜司徒,坐事下獄逝世,自是年夜臣難居相任。其后河內蔡茂,京兆玉況,玉音肅。魏郡馮勤,皆得薨位。況字文伯,性聰敏,為陳留太守,以德性化人,遷司徒,四年薨。

  昱后徙封於陵侯,於陵,縣名,屬濟南郡,故城在今淄州長山縣南。永平中兼太仆。昱卒,子建嗣。建卒,子昌嗣。

  宋弘字仲子,京兆長安人也。父尚,成帝時至多府;哀帝立,以不附董賢,違忤抵罪。弘少而溫順,哀平閑作侍中,王莽時為共工。王莽改少府曰共工。赤眉進長安,遣使徵弘,強迫不得已,行至渭橋,自投於水,家人救得出,因佯逝世獲免。

  光武卽位,徵拜太中年夜夫。建武二年,代王梁為年夜司空,封栒邑侯。栒音恂。所得租奉分贍九族,家無資產,以清行致稱。徙封宣平侯。

  帝嘗問弘通博之士,弘乃薦沛國桓譚才學洽聞,幾能及楊雄﹑劉向父子。幾音祈。洽,浹洽也。幾,近也。《前書》班固曰,谷永經書,汎為疏達,不克不及浹洽如劉向父子及楊雄也。故弘引焉。於是召譚拜議郎﹑給事中。帝每讌,輒令鼓琴,好其繁聲。弘聞之不悅,悔於薦舉,伺譚內包養網出,正朝服坐貴寓,遣吏召之。譚至,不與席而讓之曰:“吾所以薦子者,欲令輔國家以品德也,而今數進鄭聲以亂《雅·頌》,非忠正者也。《論語》孔子曰:“惡鄭聲之亂《雅》樂也。”《史記》曰“鄭音好濫淫志”也。能自改邪?將令相舉以法乎?”譚頓首辭謝,很久乃遣之。后年夜會羣臣,帝使譚鼓琴,譚見弘,掉其常度。帝怪而問之。弘乃離席免冠謝曰:“臣所以薦桓譚者,看能以忠正導主,而令朝廷耽悅鄭聲,臣之罪也。”帝改容謝,使反服,其后遂不復令譚給事中。弘推進賢士馮翊﹑桓梁三十余人,或相及為公卿者。及猶繼也。

  弘當讌見,御坐新屏風,圖畫列女,帝數顧視之。弘正容言曰“未見好德如好色者。”帝卽為徹之。笑謂弘曰:“聞義則服,可乎?”對曰:“陛下進德,臣不勝其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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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時帝姊湖陽公主新寡,帝與共論朝臣,微觀其意。主曰:“宋公威容德器,羣臣莫及。”帝曰:“方且圖之。”后弘被引見,帝令主坐屏風后,因謂弘曰:“諺言貴易交,富易妻,情面乎?”弘曰:“臣聞貧賤之知不成忘,荊布之妻不下堂。”帝顧謂主曰:“事不諧矣。”

  弘在位五年,坐考上黨太守無所據,免歸第。言無罪狀可據。數年卒,無子,國除。

  弘弟嵩,以剛彊孝烈著名,官至河南尹。嵩子由,元和閑為太尉,坐阿黨竇憲,策免歸本郡,自殺。由二子:漢,登。登在《儒林傳》。

  漢字仲和,以包養經行著名,舉茂才,四包養網遷西河太守。永建元年,為東平相﹑度遼將軍,為東平王蒼曾孫端相也。揚名節,以威恩著稱。遷太仆,上病自乞,拜太中年夜夫,卒。策曰:“太中年夜夫宋漢,清修雪白,正派無邪。前在方外,仍統軍實,仍,頻也。統,領也。軍實謂軍之所資也,《左傳》曰“隳軍實”。懷柔異類,莫匪嘉績,戎車載戢,邊人用寧。予錄乃勳,引登九列。因病退讓,守約彌堅,將授三事,未剋而終。朝廷慜悼,怛其愴然。《詩》不云乎:‘肇敏戎功,用錫爾祉。’《年夜雅·江漢》之詩也。吉甫美宣王能興衰撥亂,命召公正淮夷“嗯,雖然我婆婆一向穿著樸素樸素,彷彿真的是個村婦,但她的氣質和自律是騙不了人的。”藍玉華認真地點了點頭。。毛萇注云:“肇,謀也。敏,疾也。戎,年夜也。功,事也。祉謂福慶。”其令將相年夜夫會葬,加賜錢十萬,及其在殯,以全素絲羔羊之絜焉。”《詩·國風》曰:“羔羊之皮,素絲五紽,退食自公,委蛇委蛇。”退食,減膳也。言卿年夜夫巳下,皆衣羔羊之裘,縫以素絲,自減炊事,從於公務,行步委蛇自得。

  子則,字元矩,為鄢陵令,亦著名跡。拔同郡韋著﹑扶風法眞,稱為知人。則子年十歲,與蒼頭共弩射,蒼頭弦斷矢激,誤中之,卽逝世。奴叩頭就誅,則察而恕之。潁川荀爽深以為美,時人亦服焉。

  論曰:中興以后,居臺相總權衡多矣,其能以任職取名者,豈非先遠業后小數哉?遠業謂德禮,小數謂名法也。故惠公冒昧,急於鄉射之禮;君房進朝,先奏寬年夜之令。夫器博者無近用,道長者其功遠,蓋志士仁人所為根心者也。根猶本也。正人以之得,固貴矣;以之掉,亦得矣。以之得,謂行道義而得,固可貴矣。以之掉,謂行道義而掉,亦為得也。宋弘止繁聲,戒淫色,其有《關雎》之風乎!《詩》序曰:“《關雎》樂得淑女以配正人,憂在進賢,不淫其色也。”

  蔡茂字子禮,河內懷人也。哀平閑以儒學顯,徵試博士,對策陳災異,以高級擢拜議郎,遷侍中。遇王莽居攝,以病自免,不仕莽朝。

  會全國擾亂,茂素與竇融善,因避難歸之。融欲以為張掖太守,固辭不就;每所餉給,計口取足罷了。后與融俱徵,復拜議郎,再遷廣漢太守,有政績稱。時陰氏賓客在郡界多犯吏禁,茂輒糾案,無所回避。會洛陽令董宣舉糾湖陽公主,帝始怒收宣,旣而赦之。茂喜宣剛正,欲令朝廷禁制貴戚,乃上書曰:“臣聞興化致教,必由進善;康國寧人,莫年夜理惡。陛下圣德系興,再隆年夜命,卽位以來,四海晏然。誠宜夙興夜寐,雖休勿休。然頃者貴戚椒房之家,數因恩埶,冒犯吏禁,殺人不逝世,傷人不論。臣恐繩墨棄而不消,繩墨諭章程也。斧斤廢而不舉。斧斤謂刑戮也。賈誼曰“釋斤斧之用”也。近湖陽公主奴殺人西市,而與主共輿,收支宮省,逋罪積日,冤魂不報。洛陽令董宣,直道不顧,干主討奸。陛下不先澄審,召欲加棰。當宣受怒之初,京師側耳;及其蒙宥,全國拭目。今者,外戚憍逸,賓客放濫,宜勑有司案理奸罪,使執平之吏永申其用,以厭遠近不緝之情。”光武納之。緝,葉也。

  建武二十年,代戴涉為司徒,在職清儉匪懈。二十三年薨於位,時年七十二。賜東園梓棺,賻贈甚厚。東園,簽名,主作棺也。

  茂初在廣漢,夢坐年夜殿,極上有三穗禾,茂跳取之,得此中穗,輒復掉之。屋之年夜者,古通呼為殿也。極,殿梁也。《前書音義》曰:“三輔閑謂屋梁為極。”以問主簿郭賀,賀離席慶曰:“年夜殿者,宮府之抽像也。極而有禾,人臣之上祿也。取中穗,是中臺之位也。於字禾掉為秩,雖曰掉之,乃所以得祿秩也。袞職有闕,君其補之。”三公服袞,畫為龍。龍首袞袞然,故言袞龍。《詩》曰:“袞職有闕,仲山甫補之。”旬月而茂徵焉,乃辟賀為掾。

  賀字喬卿,雒人。祖父堅伯,父游君,并修清節,不仕王莽。賀能明法,累官,建武中為尚書令,在職六年,曉習故事,多所匡益。拜荊州刺史,引見賞賜,恩寵隆異。及到官,有殊政。蒼生便之,歌曰:“厥德仁明郭喬卿,忠正朝廷高低平。”顯宗巡狩到南陽,特見嗟歎,賜以三公之服,黼黻冕旒。三公服袞冕。黼若斧形,黻若兩“己”相背。冕以木為之,衣以帛,玄上纁下,廣八寸,長尺六包養網寸。旒謂冕前后所垂玉也,皇帝十二旒,上公九旒。勑行部往襜帷,使蒼生見其容服,以章有德。每所經過,吏人指以相示,莫不榮之。永平四年,徵拜河南尹,以清靜稱。在官三年卒,詔書慜惜,賜車一乘,錢四十萬。

  馮勤字偉伯,魏郡繁陽人也。曾祖父揚,宣帝為弘農太守。有八子,皆為二千石,趙魏閑榮之,號曰“萬石君”焉。兄弟形皆偉壯,唯勤祖父偃,長不滿七尺,常自恥短陋,恐子孫之似也,《東觀記》偃為黎陽令。乃為子伉娶長妻。伉生勤,長八尺三寸。八歲善計。計,筭術也。

  初為太守銚期功曹,有高能稱。期常從光武撻伐,政事一以委勤。勤同縣馮巡等舉兵應光武,謀未成而為豪右焦廉等所反,反音幡。勤乃率將老母兄弟及宗親歸期,期悉以為腹心,薦於光武。初未被用,后乃除為郎中,給事尚書。《東觀記》魏郡太守范橫上疏薦勤,然始除之。以圖議軍糧,在事精勤,遂見親識。每引進,帝輒顧謂擺佈曰:“佳乎吏也!”由是使典諸侯封事。勤差量功次輕重,國土遠近,地埶豐薄,不相踰越,莫不厭服焉。自是冊封之制,非勤不定。帝益以為能,尚書眾事,皆令總錄之。

  司徒侯霸薦前梁令閻楊。楊素有譏議,帝常嫌之,旣見霸奏,疑其有奸,年夜怒,賜霸璽書曰:“崇山、幽都何可偶,崇山,南裔也。幽都,北裔也。偶,對也。言將殺之,不成得流徙也。《尚書》舜流共工於幽州,放驩兜於崇山。黃鉞一下無處所。鉞,斧也,以黃金飾之,所以戮人。欲以身試法邪?將殺身以成仁邪?”使勤奉策至司徒府。勤還,陳霸本意,申釋事理,帝意稍解,拜勤尚書仆射。職事十五年,以勤勞賜爵關內侯。遷尚書令,拜年夜司農,三歲遷司徒。

  先是三公多見罪退,帝賢勤,欲令以善自終,乃因讌見從容戒之曰:“朱浮上不忠於君,下陵轢同列,竟以中傷至今,朱浮為年夜司空,坐賣弄國恩免,又為陵轢同列,帝銜之,惜其功,不忍加罪。逝世生吉兇未可知,豈不吝哉!人臣流放受誅,雖復追加賞賜賻祭,缺乏以償不訾之身。訾,量也。言無量可比之,貴重之極也。訾與資同。奸臣逆子,覽照宿世,以為鏡誡。能盡忠於國,事君無二,則爵賞光乎當世,功名列於不朽,可不勉哉!”勤愈恭約盡忠,號稱任職。

  勤母年八十,每會見,詔勑勿拜,令御者扶上殿,顧謂諸王主曰:“使勤貴寵者,此母也。”其見親重這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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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中元元年,薨,《東觀記》曰:“中元元年,車駕西幸長安,祠園陵還,勤燕見前殿盡日,歸府,因病喘逆,上使太醫療視,賞賜錢帛,遂薨。”帝悼惜之,使者弔祠,賜東園祕包養器,賵贈有加。

  勤七子。長子宗嗣,至張掖屬國都尉。中子順,尚平陽長公主,終於年夜鴻臚。平陽主,明帝女。建初八年,以順中子奮襲主爵為平陽侯,薨,無子。永元七年,詔書復封奮兄羽林右監勁為平陽侯,奉公主之祀。奮弟由,黃門侍郎,尚安然公主。章帝女也。臣賢案:《東觀記》亦云安平,《皇后紀》云由尚平邑公主,紀傳分歧,未知孰是。勁薨,子卯嗣。卯延光中為侍中,薨,子留嗣。

  趙憙字伯陽,南陽宛人也。少有節操。從兄為人所殺,無子,憙年十五,常思報之。乃挾兵結客,后遂往復讎。而對頭皆疾病,無相距者。憙以因疾報殺,非仁者心,且釋之而往。顧謂仇曰:“爾曹若健,遠相避也。”仇皆臥自搏。自搏猶叩頭也。后康復,悉自縛詣憙,憙不與相見,后竟殺之。

  更始卽位,舞陰年夜姓李氏擁城不下,更始遣柱天將軍李寶降之,不願,云“聞宛之趙氏有孤孫憙,信義著名,愿得降之。”更始乃徵憙。憙年未二十,旣引見,更始笑曰:“繭栗犢,豈能負重致遠乎?”犢角如繭栗,言小也。曰:“六合之牲角繭栗。”卽除為郎中,行偏將軍事,使詣舞陰,而李氏遂降。憙因進進潁川,擊諸不下者,歷汝南界,還宛。更始年夜悅,謂憙曰:“卿名家駒,盡力勉之。”武帝謂劉德為千里之駒,故以憙比之。會王莽遣王尋、王邑將兵出關,更始乃拜憙為五威偏將軍,使助諸將拒尋、邑於昆陽。光武破尋、邑,憙被創,有戰勞,還拜中郎將,封勇功侯。

  更始敗,憙為赤眉兵所圍,迫急,乃踰屋亡走,與所友善韓仲伯等數十人,攜小弱,越山阻,徑出武關。仲伯以婦色美,慮有彊暴者,而己受其害,欲棄之於道。憙責怒不聽,因以泥涂仲伯婦面,載以鹿車,身自推之。《風俗通》曰:“俗說鹿車窄小,裁容一鹿。”每道逢賊,或欲逼略,憙輒言其病狀,以此得免。旣進丹水,丹水,縣名,屬南陽郡,故城在今鄧州內鄉縣東北,臨丹水。遇更始親屬,皆祼跣涂炭,飢困不克不及前。涂炭者,若陷泥墜火,喻窮困之極也。憙見之悲感,所裝縑帛資糧,悉以與之,將護歸鄉里。

  時鄧奉反於南陽,憙素與奉善,數遺書切責之,而讒者因言憙與奉合謀,帝以為疑。及奉敗,帝得憙書,乃驚曰:“趙憙眞長者也包養。”卽徵憙,引見,賜鞌馬,待詔公車。時江南未賓,途徑欠亨,以憙守簡陽侯相。憙不願受兵,《東觀記》曰:“勑憙從騎都尉儲融受兵二百人,通利途徑。憙白上,不愿受融兵,單車馳往,度其形況。上許之。”單車馳之簡陽。吏平易近不欲內憙,憙乃告譬,呼城中年夜人,示以國家威望,其帥卽開門面縛自歸,由是諸營壁悉降。荊州牧奏憙才任理劇,詔以為平林侯相。攻擊羣賊,安集已降者,縣邑平定。

  后拜懷令。年夜姓李子春先為瑯邪相,豪猾幷兼,為人所患,憙下車,聞其二孫殺人事未發覺,卽窮詰其奸,收考子春包養,二孫自殺。京師為請者數十,終不聽。時趙王良疾病將終,車駕親臨王,問所欲言。王曰:“素與李子春厚,今犯法,懷令趙憙欲殺之,愿乞其命。”帝曰:“吏奉法,律不成枉也,更道它所欲。”王無復言。旣薨,帝追感趙王,乃貰出子春。

  其年,遷憙平原太守。時平原多盜賊,憙與諸郡討捕,斬其渠帥,余黨當坐者數千人。憙上言“惡惡止其身,《公羊傳》曰:“善善及子孫,惡惡止其身。”可一切徙京師近郡”。帝從之,乃悉移置潁川、陳留。於是擢舉義行,誅鋤奸惡。后青州年夜蝗,侵進平原界輒逝世,歲屢豐年,蒼生歌之。

  二十六年,帝延集內戚讌會,歡甚,諸夫人各各媒介“趙憙篤義多恩,往遭赤眉出長安,皆為憙所濟活”。帝甚嘉之。后徵憙進為太仆,引見謂曰:“卿非但為好漢所保也,婦人亦懷卿之恩。”厚加賞賜。

  二十七年,拜太尉,賜爵關內侯。時南單于稱臣,烏桓、鮮卑并來進朝,帝令憙典邊事,思為久長規。規,謀也。憙上復緣邊諸郡,幽幷二州由是而定。復音伏。謂建武六年徙云中、五原人於常山、居庸閑,至二十六年復令還云中、五原。《東觀記》曰:“草創茍合,未有還人,蓋憙至此,請徙之令盡也。”

  三十年,憙上言宜封禪,正三雍之禮。中元元年,從封泰山。及帝崩,憙受遺詔,典喪禮。是時藩王皆在京師,自王莽篡亂,舊典不存,皇太子與東海王等雜止同席,憲章無序。憙乃雜色,橫劔殿階,扶下諸王,以明尊卑。時藩國官屬收支宮省,與百僚無別,憙乃表奏謁者將護,分止它縣,諸王并令就邸,唯朝晡進臨。整禮儀,嚴門衞,內外肅然。

  永平元年,封節鄉侯。三年春,坐考中山相薛脩事不實免。脩,光武子中山王焉相也。其冬,代竇融為衞尉。八年,代虞延行太尉事,居府如眞.后遭母憂,上疏乞身行喪禮,顯宗不許,遣使者為釋服,賞賜恩寵甚渥。憙內典宿衞,外干宰職,正身立朝,未嘗懈惰。及帝崩,復典喪事,再奉年夜行,禮事脩舉。肅宗卽位,進為太傅,錄尚書事。擢諸子為郎吏者七人。長子代,給事黃門。

  建初五年,憙疾病,帝親幸視。及薨,車駕往臨弔.時年八十四。謚曰正侯。

  子代嗣,官至越騎校尉。永元中,副行征西將軍劉尚征羌,坐事下獄,疾病物故。和帝憐之,賜祕器錢布。贈越騎校尉、節鄉侯印綬。子直嗣,官至步卒校尉。直卒,子淑嗣,無子,國除。這些盆花也是如此,黑色的大石頭也是如此。

  牟融字子優,北海安丘人也。少博學,以《年夜夏侯尚書》傳授,年夜夏侯名勝,宣帝時人也。門徒數百人,名稱鄉鎮。以司徒茂才為豐令,司徒舉為茂才也。豐,今徐州縣也。視事三年,縣無獄訟,為州郡最。

  司徒范遷薦融忠正公方,經行純備,宜在本朝,幷上其理狀。《漢官儀》曰:“范遷字子廬,沛人也。”永平五年,進代鮑昱為司隸校尉,多所舉正,百僚敬憚之。八年,代包咸為年夜鴻臚。十一年,代鮭陽鴻為年夜司農。鮭陽,姓也,音胡佳反。

  是時顯宗方勤萬機,公卿數朝會,每輒延謀政事,判折獄訟。融經明才高,善論議,朝廷皆服其能;帝數嗟歎,以為才堪宰相。來歲,代伏恭為司空,恭字叔齊,伏湛同產兄子也。見《東觀記》。舉動方包養網重,甚得年夜臣節。肅宗卽位,以融先朝名臣,代趙憙為太尉,與憙參錄尚書事。

  建初四年薨,車駕親臨其喪。時融長子麟歸鄉里,帝以其余子幼弱,勑太尉掾史教其威儀進止,贈賵恩寵篤密焉。又賜冢塋地於顯節陵下,除麟為郎。

  韋彪字孟達,扶風平陵人也。高祖賢,宣帝時為丞相。祖賞,哀帝時為年夜司馬。

  彪孝行純至,怙恃卒,哀毀三年,不出廬寑。服竟,羸瘠骨立異形,醫療數年乃起。好學洽聞,雅稱儒宗。建武末,舉孝廉,除郎中,以病免,復歸傳授。安貧樂道,恬於進趣,三輔諸儒莫不慕仰之。

  顯宗聞彪名,永平六年,召拜謁者,賜以車馬衣服,三遷魏郡太守。肅宗卽位,以病免。徵為左中郎將、長樂衞尉,數陳政術,每歸寬厚。比上疏乞骸骨,拜為奉車都尉,秩中二千石,賞賜恩寵,侔於親戚。

  建初七年,車駕西巡狩,以彪行太常從,數召進,問以三輔舊事,禮儀風俗。彪因建言:“今西巡舊都,宜追錄高祖、中宗元勳,中宗,宣帝。曪顯先勳,紀其子孫。”帝納之。行至長安,乃制詔京兆尹、右扶風求蕭何、霍光后。時光無苗裔,唯封何末孫熊為酇侯。建初二年已封曹參后曹湛為平陽侯,故不復及焉。乃厚賜彪錢珍羞食品,使歸平陵上冢。還,拜年夜鴻臚。

  是時陳事者,多言郡國貢舉率非功次,故守職益懈而吏事濅疏,咎在州郡。有詔下公卿朝臣議。彪上議曰:“伏惟明詔,憂勞蒼生,垂恩選舉,務得其人。夫國以簡賢為務,賢以孝行為首。孔子曰:‘事親孝故忠可移於君,是以求奸臣必於逆子之門。’《孝經緯》之文也。夫人才行少能相兼,是以孟公綽優於趙、魏老,不成以為滕、薛年夜夫。《論語》孔子之言也。公綽,魯年夜夫。趙、魏皆晉卿之邑也。家臣稱老。公綽性寡欲,趙、魏老優閑無事;滕、薛小國,年夜夫職煩,故不成為也。忠孝之人,持心近厚;鍛煉之吏,持心近薄。《蒼頡篇》曰:“鍛,椎也。”鍛煉猶成孰也。言深文之吏,進人之罪,猶工冶陶鑄鍛煉,使之成孰也。前漢路溫舒上疏曰“鍛煉而周內之”。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者,在其所以磨之故也。《論語》孔子曰:“吾之於人,誰毀誰譽,若有所譽者,其有所試矣,斯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。”彪引之者,言古之用賢皆磨礪選練,然后用之。士宜以才行為先,不成純以閥閱。《史記》曰:“明其等曰閥,積功曰閱。”然其要歸,在於選二千石。二千石賢,則貢舉皆得其人矣。”帝深納之。

  彪以世承二帝吏化之后,多以刻薄為能,二帝,光武、明帝也。又置官選職,不用以才,因盛夏多冷,上疏諫曰:“臣聞政化之本,必順陰陽。伏見立夏包養網以來,當暑而冷,殆以刑罰刻急,郡國不奉時令之所致也。農人急於務而酷吏奪其時,賦發充常調而貪吏割其財,此其巨患也。夫欲急人所務,當先除其所患。全國樞要,在於尚書,《百官志》曰“尚書,主知公卿二千石吏人上書、外國蠻夷事”,故曰樞要。尚書之選,豈可不重?而閑者多從郎官超升此位,雖曉習文法,長於應對,然察察小慧,類無年夜能。宜簡嘗歷州宰素著名者,雖進退舒遟,時有不逮,然端心向公,奉職周到。宜鑒嗇夫捷急之對,嗇夫,官名也。文帝出上林,登虎圈,因問上林尉禽獸簿,不克不及對。虎圈嗇夫從傍代對,響應無窮。文帝拜嗇夫為上林令,張包養網釋之曰:“夫絳侯、東陽侯言事包養曾不克不及出口,豈効此嗇夫喋喋利口捷急哉?”文帝曰“善”,遂不拜嗇夫為上林令。沉思絳侯木訥之功也。木,質也。訥,遟鈍也。《前書》曰“周勃木彊少文”,又曰“安劉氏者必勃”。往時楚獄年夜起,故置令史以助郎職,而類多君子,好為奸利。今者務簡,可皆停省。又諫議之職,應用公直之士,通才謇正,有補益於朝者。今或從徵試輩為年夜夫。輩,類也。又御史外遷,動據州郡。并宜清選其任,責以言績。其二千石視事雖久,而為吏平易近所便安者,宜增秩重賞,勿妄遷徙。惟留圣心。”書奏,帝納之。

  元和二年春,東巡狩,以彪行司徒事從行。還,以病乞身,帝遣小黃門、太醫問病,賜以食品。彪遂稱困篤。章和二年夏,使謁者策詔曰:“彪以將相之裔,勤身飭行,出自鄉鎮,在位歷載。中被篤疾,連上求退。君年在耆艾,《禮記》曰:“七十曰耆,五十曰艾。”不成復以加包養網增,恐職事煩碎,重有損焉。其上年夜鴻臚印綬。其遣太子舍人詣中臧府,受賜錢二十萬。”《續漢志》曰“中臧府,令一人,秩六百石,掌中幣帛金錢貨物”也起來,看起來更加比昨晚漂亮。華麗的妻子。。永元元年,卒,詔尚書:“故年夜鴻臚韋彪,在位無愆,方欲錄用,奄忽而卒。其賜錢二十萬,布百匹,穀三千斛。”

  彪清儉好施,祿賜分與宗族,家無余財。著書十二篇,號曰《韋卿子》。

  族子義。義字季節。高祖父玄成,元帝時為丞相。初,彪獨徙扶風,故義猶為京兆杜陵人焉。

  兄順,字叔文,平輿令。有高名。平輿,縣名,屬汝南郡,故城在今豫州汝陽縣東北。次兄豹,字季明。數辟公府,輒以事往。司徒劉愷復辟之,謂曰:“卿以輕好往就,爵位不躋。躋,升也。今歲垂盡,當選御史,意在相薦,子其宿留乎?”宿留,待也。宿音秀。留音力救反。豹曰:“犬馬齒衰,旅力已劣,旅,眾也。《尚書》曰:“番番良士,旅力旣愆。”敬慕崇恩,故未能自割。且眩瞀滯疾,不勝久待,眩,風疾也。瞀,亂也。謂視不明之貌也。眩音縣。瞀音亡溝反。選薦之私,非所敢當。”遂跣而起。愷追之,徑往不顧。安帝西巡,徵拜議郎。

  義少與二兄齊名,初仕州郡。太傅桓焉辟舉理劇,為廣都長,廣都,縣名,屬蜀郡,故城在今益州成都縣東南。甘陵、間越來越模糊,越來越被遺忘,所以她才有了走出去的念頭。陳二縣令,甘陵故城在今貝州清河縣東南。陳屬梁國,今陳州。政甚有績,官曹無事,牢獄空虛。數上書順帝,陳宜依古典,考功黜陟,徵集名儒,年夜定其制。又譏切擺佈,貶刺竇氏。言旣無感,而久抑不遷,以兄順喪往官。比辟公府,不就。廣都為生立廟。及卒,三縣吏平易近為義舉哀,若喪考妣。

  豹子著,字休明。少以經行著名,不應州郡之命。年夜將軍梁冀辟,不就。延熹二年,桓帝公車備禮徵,至霸陵,稱病歸,乃進云陽山,采藥不反。有司舉奏加罪,帝特原之。復詔京兆尹重以禮敦勸,著遂不就徵。敦猶逼也。靈帝卽位,中常侍曹節以陳蕃、竇氏旣誅,海內多怨,欲借寵時賢以為名,假借時賢寵榮以求美名,用解怨謗。白帝就家拜著東海相。東海王懿相也。卽東海王彊四代孫。詔書逼切,不得已,解巾之郡。巾,幅巾也。旣服冠冕,故解幅巾。政任威刑,為受罰者所奏,坐論輸左校。左校,簽名,屬將作也。又后妻憍恣亂政,以之掉名,竟歸,為奸人所害,隱者恥之。

  贊曰:湛、霸奮庸,維寧兩邦。《尚書》曰:“有能奮庸熙帝之載。”孔安國注曰;“奮,起也。庸,功也。”兩邦謂湛為平原太守,霸為淮平年夜尹。淮人渴念,徐寇要降。徐寇謂徐異卿也。愿要降司徒伏公。弘實體遠,仁有良心。謂不忘荊布妻也。憙政多跡,彪明理損。牟公簡帝,身終上袞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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